好容易待他们布置好东西走了,虞昭谨慎行事,又多待了半个时辰才慢慢爬出来。
一般人这种情况会说:草民得见圣颜已是三生有幸,不敢居功自傲求何赏赐。然后皇帝会嘉奖这种不卑不亢,不骄不躁的精神作风,继而加赏。那人最后推辞不过,只好感恩戴德的收下。
前去打点的人带了一群人回来,毕恭毕敬的将满身是血的众人迎进一座豪华的宅子。
听这番话得知他们想弑君,虞昭才不在乎。但她心里明白,自己此时若是被发现,便活不成了。所以冷汗出了一身,纵然再不舒服也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,呼吸都是用尽全力控制着不敢有太大的幅度。
“用不出去的。”虞昭拒绝道:“镇子上金子都少见,没人识货的。”
听着她叫自己姐姐,洁玉开心得一双丹凤眼眯起,伸出纤纤食指,点了点面庞。小声提醒她:“画得不够黑,要是被妈妈看见了你这样貌,强要了你做姑娘可怎生是好。”
“民女恳请陛下不要恩将仇报。”脱口而出的回答,昭示着虞昭对虞府由心而生的厌恶。
迅速得出思量,楚子凯连忙出言叫住了作势上前的侍卫,若有所思片刻,想更进一步确认,遂遣了屋中所有男子出去,使了个眼风后,自己也转身回避视线,同时示意旁边老嬷嬷上前。
自她无意间从猎人手里把一窝狼崽子当狗崽子救了后,这群狼便时不时在她上山之时,叼些野鸡野兔之类的东西相送。
这话,乍一听没什么,细思后,不难发觉虞昭把自己和虞程的关系划分得清楚。楚子凯心下好奇更甚,又搭了话:
几个时辰前,一偏僻小路上出现几辆格格不入的华丽马车,还时不时传出婴儿的啼哭。随行的护卫皆骑着高头大马,为首的少年最是惹眼,一边前行一边用鹰一般凌厉的眼神向四周观望。
昏暗的油灯照不到院子里,但虞昭还是敏锐的发现地上好似有一摊东西,凑近仔细一看,果然是血迹。
“齐尚书已经放出消息,说陆路水路都埋伏着刺客。那老家伙怕死得很,走大路的队伍都是假的,那就只有这条偏僻小路最不引人注目。”
镇上的大夫见她有了钱,也不赶她了,抓了几副药让她带回去。但还是不接受虞昭自请为他干活换药的请求。虞昭无奈只得做罢。
洁玉的表情忽然严肃。批评道:“小昭儿你想都不要想的!钱哪里赚不到,清白就一次的!”
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好在有灰狼们在前慢慢为她引路,跌跌撞撞终于回了家。
“娘,今日抓的鱼大,我去给你炖。”虞昭说着,将木桶放在灶台上,将那几件袄子拿给虞陆看。“你看看这几件袄子,能不能缝在一起做床被子。”
灰狼尝到了血腥味,一个个眼睛红着,舔着嘴巴,龇牙咧嘴的向着那些拿刀指着虞昭的护卫示威。虞昭也怕他们会伤了狼,低头摸了摸狼王的头,指了指山上,示意他带着狼群回去。果然,一只只狼听话的往山上林子里钻去。
虞昭走过去,将老妇人身下的婴儿抱起。
领队的捕快语气严厉回答道:“你店中曾藏匿刺杀圣上的刺客,知县大人下令要彻查,还请所有人跟我们回衙门交代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