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力拍了两下门:“娘,哥哥,开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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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福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转头看到一个穿青布衣裙的妇人站在门边,眼睛一亮:“娘,哥这是怎么了?阿喜呢?”
“刘昱书?”
他们家境从爹去世后,每况愈下,小酱菜铺子仅够糊口,偏偏娘病了,街头的杨婆子来说,有个道姑,住山上清修的,想找个小丫头做活,本来看中的阿喜,但娘说阿喜小,最后,去的是阿福。
朱氏二女?
那人不会是在跟踪她吧?
“他叔,阿,我这个女儿她给人做婢女,是签了五年契约的,这约还没满的……论理,是不能征选的啊。”
牛车动了起来,轧轧的响着,朝前驶去。
那是阿福在家吃的最后一顿饭,娘做饭的时候大概有点心不在焉,菜咸了。阿福默默的就着汤饼吃完,里正守着门口,大概是生怕她跑了。阿福娘瞪着他说了句:“你家的金凤,你就舍得送她也进宫吗?人心都是肉长的!谁知道这一去,还……”
街拐角那里有个人影迅速的闪没了。
是啊,阿喜比她个高儿,脸盘瘦,许多街坊总弄错,觉得她才是朱家的大女儿。
娘和哥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,阿福却迟钝一些,才想明白门外的人在说什么,他们又是来做什么的。
好在萝卜不大缨子长,阿福的头发倒是随了娘,长的又黑又密又长,皮肤也白,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的看不见,整个人活象一个肥圆白嫩的大馒头……
娘也是。
采选,知道——就是皇帝打着义正辞严的名号,强征良家女子到后宫去,长的好的那就是小老婆,长的不好的那就是当牛做马……怪不得街上这样人心惶惶,跟遭了强盗一样。可不是强盗吗?皇帝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强盗了,抢了你你还没处说理去。
“娘,到底怎么了?阿喜去哪儿了?”阿福有种很不好的预感。哥的表现,娘的神情,都象是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一样。
事情做都做了,现在落个欺骗的罪名,也实在划不来。反正,两个女儿,注定是得出一个。
“给里正和差役塞了钱,说是早定过亲的,这才让阿喜躲过了一劫……”娘的声音很低,脸也侧向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