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嗤笑着,沧桑的脸庞赤红双眼饱含热泪,悲惨的神情,凌乱的发丝。衣衫褴褛的样子哪还像个人样?
“给你这可怜的老鼠一个机会——”他微微一笑,故作温和道:“宗主只让我送你归西,没说要你怎么死。我今日只一剑,你继续逃!我来找寻你,如何?”
声音柔美,哀愁惹人怜爱。可惜了媚眼抛给瞎子了。等待她的只有不耐烦的人行动的回应——
“我找到你了,东躲西藏的老鼠。”清亮的声音,高傲的态度。无一不说明他蔑视着底下的人。
少顷,不知白衣人做了什么,女人的脸庞腐烂,衣衫渐渐空了。白衣人望着远方,沉默如石像,美丽如神祇,白衣依旧,风雨污秽不染一尘。
与此同时一道飘渺而神秘的色彩随风而去,白衣人蔑视的不做理会,原地只留一具茫茫然被污泥染色的空壳躺在地上,白衣少年低头。
隋玉笑了几声,趁机躺到她的怀里,端详她片刻:“舜华,你舞剑给我看,好不好?”烛火摇曳,夜风吹动着女子的发丝,室内隐约听见花楼里丝竹声声,姑娘的娇笑声,香味,吟诗声,楼外的迎客声。
“隋玉啊隋玉,半生风波,家破人亡,妻死子亡,为了什么狗屁修仙!你不是人啊!”
天上没太阳,没月亮,周围渐渐昏暗,暮色侵蚀。乞丐笑骂道:“痴儿啊…痴儿…愚蠢至极!”
此刻狂风大作,雨中夹雪,白衣人足尖点地,飞出几丈远去了,白衣黑发,无情无义的人渐行渐远。一声叹息,雨更大了。
闹市内,陆隋玉从小楼里逃出来,藏到人群里,把玩着一个玉瓶,一雪白的纸鸟落在肩上,翠绿色衣袍不染尘埃,腰环碧玉,头戴玄武冠,满脸春风得意:“什么神仙丹药,公子我略施小计便得到了。小白,你再去探一探~”
淋漓酣畅的一剑,雪白的光芒消失而女子殒命,玄色衣衫坠落如一朵花,满头珠玉“塔塔塔啦”地滚落,高低起伏,来回反复,还有一支花簪子被狂风一起刮远了。被污泥染色污秽不堪了。
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此时,她回首一笑,剑抬起,寒光印着杏眼桃腮,望着隋玉口中唱道:“今夕何夕兮…”
隋玉不由得直起了腰,细细看着。小丫头在屏风后面也偷偷看着,不由自主觉得十分惊艳。
暴雨雷鸣,白衣猎猎作响。
渐渐的,雨停了,原地只剩一套精致却脏了的衣袍。
白衣飘飘随风飘荡,如神祇,如人间仙人,白色从山顶直跳下来,长剑嗡嗡作响,直到近前来,女子还无所察觉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吻上女子昂着的脖颈,这雪白撞上了那脆弱绝色的一段脖颈儿。
山石被冲刷的十分干净,石壁上清晰现出几个大字“太阴山古楼”一只飞鸟晕头转向的撞向山,炫光闪射,忽的,居然消失不见了!
天地混沌,雾蒙蒙的几步之外不可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