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静的小山村,阳光毒辣的照着,仿佛要把整个村子烤化了。
“后来啊……”刘婶子眯起眼睛,似乎陷入了回忆中,“后来两个人就成了亲,和和美美的过起日子来了,柳妹子不久后怀了身孕,可惜好景不长,她肚子七八个月大时,那年轻人忽然不见了,柳妹子急得不行,托人把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找不到,她终日抹泪,还早产了,就生下了丫头,大概是抑郁成疾吧,丫头三岁时她就撒手去了。”
她来这里有一年了,有时候她真的怀疑上天就是把她弄到这里惩罚她的。
“甭跟我呲牙咧嘴的,快去把那篮子豆子拣出来,什么时候捡完什么时候吃饭!”柳杨氏说完往一个篮子那里努了努嘴。
被骂的女孩十多岁的样子,闻言也不恼,笑嘻嘻的抱着王婶子的胳膊撒娇道:“娘,那怎么同,您可是我亲娘啊,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呢。不过丫头她还真是可怜,柳家婶婶也是过分,好歹是丫头的舅母呢,就这么狠心。”
莫清尘死死咬着嘴唇,心中反复念叨着忍字心头一把刀,我忍!
海棠树下放着一个简易的小马扎,莫清尘做活时喜欢坐在这里,而柳杨氏大概也是眼不见心不烦,更喜欢她在这里做事而不是在屋里。
村民们都窝在家里不出来,几只大狗在树荫下无精打采的吐着舌头。
“娘,那后来呢?”灵芝摇着刘婶子的胳膊追问道。
莫清尘放下心来,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酒葫芦。
莫清尘摸了摸酒葫芦,小声叹道:“酒葫芦啊,现在也只有你和我作伴了。”说完对着葫芦嘴猛灌了几大口。
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却坐在台阶上,双手抱着膝盖,那孤零零的样子,即使是在炎炎烈日下,都让人感觉到一丝凄凉。
小女孩用手背揉揉眼睛站了起来,面无表情的向屋中走去。
“知道了,舅母。”莫清尘小声应着快步走到篮子那里,用尽全身力气才把篮子提起来,双手提着一步一步的走到院中的海棠树下。
“丫头,你在么?”莫清尘正神游天外,忽然传来女孩子悦耳的声音。
全神贯注的捡了一会儿豆子,莫清尘已经觉得头晕眼花,更何况早上她只喝了一碗比清水浓不了多少的稀粥。
刘婶子斜了闺女一眼:“死丫头,又被你忽悠过去了,快去喂鸡去。”
这,就是莫清尘当前最大的目标!
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,争取少挨一些打,快快长大。
刘婶子斜了闺女一眼:“死丫头,又被你忽悠过去了,快去喂鸡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