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几天除了搞清楚“梭哈”其实就是“扑克牌”之外,剩下的什么都没弄懂。
从那晚之后,大家忘记了他那拗口的东方名字,只记得用两个字称呼他。
这孩子为什么偷筹码,她不清楚,但乔如彤相信,亚加不会是个坏人,最起码,不是个坏到需要被人杀掉的人。
“你想保住这个小偷是吗?”湛明远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,如深渊般深邃的黑眸中,蕴藏着带着恶意的笑。
“你会什么?”湛明远真的很想知道,一个在赌场里工作的女侍者,怎么居然连二十一点都不会,这女人是白痴吗?
乔如彤从没想过,她会和这样一座城市扯上关系。可是现在……
“梭哈?”墨黑的眉峰挑起,湛明远宽容地给了第二个选项。
乔如彤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穿梭在侍者和客人之间,耳边不停传来堆叠的筹码哗啦啦倒塌的声响,纸牌被摔打在桌面的声响,当然,还有随着开局而欢呼或者哀哭的人们。
“只是刚好赌场里缺一位懂中文的女招待,而我又刚好捡到了你,如果赌场不招人,我可是不会白养你的。”米兰达动作妖娆地一撩那头波浪金发,好像承认自己乐于助人就会浑身不自在一样。
“如彤,发什么呆,快把香槟端过去!”米兰达用装饰着兔子尾巴的翘臀撞了乔如彤一下,把放着香槟的托盘交给她,“记得,千万千万要机灵一点,懂吗?”
“他试图偷您的筹码,现在也付出了代价,可以就此收手了吗?”乔如彤的声音微微发颤,但还是坚持着把整句话都说完。
这个东方男人三年前忽然出现在拉斯维加斯,五天之内,横扫所有赌场,无论是真正赌运气的赌桌,还是全程都在出千的赌桌,他五天赌了上百局,从无败绩。
湛明远这话一出,围拢过来的客人和侍者顿时一片哗然。
湛明远半眯着眼,将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未成年的女孩子,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。那目光像是一把刻刀,落在对方身上,让人浑身难受。
乔如彤继续讪笑摇头,又道:“也不会。”
“偷东西有警察管,你伤人杀人都是违法。”乔如彤强忍住心底的畏惧,抱住那个疼到牙齿打颤的少年,柔声问道:“亚加,亚加,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
这里曾是黄金之城,如今,则被称作罪恶之都。
“要我收手也可以,跟我赌一局。”
乔如彤在脸上扭出和所有女招待一样热情谄媚的笑容,俏皮地答道:“遵命!”